我停住脚步，回头看见她泛红的眼圈，对她笑笑：「不必了。」

但直到第二日，我随萧灵一同赴往江州，我听到了一个消息。

朝廷要与东狄和亲，东狄只有一位王子，故而献出一位公主。

要求是我朝也须得献出一位质子。

当朝陛下纵然膝下子嗣颇多，可陛下又如何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做质子。

于是宫中传来密令，让谢瑾去当这个质子。

原因是谢瑾与原本要送去当质子的十七皇子年龄最为相仿。

据说娘亲几乎哭瞎了眼，可那又怎么样？皇命难违。

我本以为离家千里，去往异国他乡做质子，是对谢瑾最大的惩罚。

可没料到谢瑾才到东狄的第三个月，边境起乱，东狄王直接杀了谢瑾祭旗。

朝廷和东狄的战争就此开始。

江州作为边塞，自是头个被卷入战乱的。

大哥亲自向朝廷请命，开始和东狄作战。

我问大哥为何主动请缨，大哥告诉我：「这是我们的国土，也是我们的家乡。

我绝不会让他们受东狄铁蹄践踏。」

春去秋来，这一战就是一年。

在大哥领队突袭东狄却杳无消息的两个月后，江州城岌岌可危。

我和萧灵随大哥的副将日以继夜地在城门迎敌，眼中见到的都是火与血，整个人都麻木不堪。

而城门下，东狄的士兵在一次次地撞击着城门。

我弯弓的手早已磨出了血泡，可护城门摇摇欲坠。

「少爷，我们是不是真的要……」小屏在我身后问道，她是同其他女眷一块救治伤兵的。

城里百姓大都撤退，哪怕撑不住了，殉国的也只有我们。

我嗓子沙哑，正当这时，我见到了一支军队遥遥而来。

是……「是季将军？」小屏忽而惊喜地道：「那旗帜是将军的！」季玥。

季玥率援军来了。

我深吸了口气，对着副将道：「援军来了，开城门迎敌！」城门缓缓打开时，我也见到了策马而来的季玥，她比从前更瘦了，显得冷峻。

人山人海中，我勒紧了马的缰绳，手中的箭越发地准。

季玥带来的人比东狄敌军多上一倍，横扫千军，不过半个多时辰，东狄的士兵就死伤殆尽。